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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园春 元 · 无名氏
 押词韵第七部
古往今来,一刹那间,又早百年。
石崇贵,陈平贫贱,颜回短命,盗蹠长年。
南陌新阡,北邙旧冢,尽是许多愚共贤。
全不见,金钗十二珠履三千
只因不鍊还丹。
个个道凡夫无宿缘。
庭前顽石,尚能听法,城南老树,犹解成仙。
斗酒篇诗,张琴只剑,且结人间欢喜缘。
人问我,如何是道,笑指青天。
黄蜕状奏 南宋 · 牟子才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五一、《宋代蜀文辑存》卷八七
臣闻玉堂给札,故事也。
祖宗盛时,率以来天下之英才,观其论议,以定一时之国是,非细故也。
比奉诏旨,召试汤汉、黄二人。
臣待罪禁林,偶当发策,私切惟念十数年所问之题,或言度数,或言古史,或言钱谷之琐屑,或言礼乐之繁简,皆非当世要务,辄不自揆,撰述四条,以静激顺拂、用舍得失为问,而抑扬开阖,不为枝辞,意甚坦白。
其所关皆当今国论大节目,使答策者随问指陈,固可以空臆尽言,极论时弊,而无所回挠讳护。
今观臣所对,以借学经靖顺之误为执事大人之讥,最切中今日之病,与臣所问喜静恶激、喜顺恶拂之语尤相发明。
至于论君子小人分数消长,早晚讲不当并为一,国家纪纲不可废,其言皆是也。
惟是揄扬大奸一节,用意包藏,最咈天下之公议。
臣读之至此,口呿汗下,为骇愕。
之言曰:「淳祐初元,一相当国,虽牢笼把握之,人议其奸,然担当开拓得去,毅然与人主论是非,则于大臣身上事本不为过」。
呜呼,信斯言也!
是杜、富、韩、范其人也。
其抆拭大奸,可谓至矣。
然尝论之,古之专任宰相者,谓其能总揽庶务,凝定国势,非使之牢笼把握以固权利也。
今大奸以挟数用术为劫制人主之具,而人主不之觉;
以邪谋秘计为愚弄人主之资,而人主不之悟。
彼之所以得罪天下者此尔,而谓人议其奸,可乎?
古所谓担当开拓得去者,谓其德足以任重致远,量足以翕受敷施,非谓小有才而无忌惮也。
今大奸不能捍禦外患,而专假和议,为买静之镃基,而自谓有才;
不能开诚布公,专任私意,为谋国之张本,而自谓有术。
彼之所以得罪于天下者此尔,而谓担当开拓得去,可乎?
古所谓毅然敢与人主论是非者,谓其能区处忠邪,剖析义理也。
今大奸以信任群小、椓丧王国为是,而废弃忠贤一念则不以为非也;
以刻薄政事、朘削元气为是,而封培忠厚一脉则深以为非也。
彼之所以得罪于天下者此尔,而谓能与人主论是非,可乎?
古之所谓大臣者,谓其能以道事君,不可则止也。
今大奸以功利之说,富国强兵之资,而勇于自利,以权谋之术操制天下之本,而巧于自谋,公论已沸而不知退,事势已穷而复欲求。
彼之所以得罪于天下者此尔,而谓能尽大臣之事,可乎?
夫误国之罪,莫大于此,彼以一身而会其恶,此固陛下之所深恶,而天下公论之所不容也。
陛下自甲辰改纪,屏而斥之,明示意向,以弗复用。
十馀年间,通国上下无敢齿之者。
而臣乃辄犯不韪,嘘久寒之灰而重然之。
非病狂丧心,臣不知其所以为言何也。
其不出于大奸之嗾使,必出于一时之观望。
彼大奸之心无一日不在钜鹿下,又重之以人物眇然之,奸党属目之际,一旦给札之士奋然推称其才量,以为可以当天下之大事,此犹称卓、莽而誉盗蹠,固卓、莽、盗蹠之所欢欣而鼓舞也。
万一有怵其邪说,或动宣室之思,信其邪谋,遂下追封之诏,则天下之事去矣。
迩日以来,外论鬨然,以为大奸复出。
必大奸自谓嗾饵之说得行,其徒哗然附之,遂以为此言出公论之推许,而陛下且将信而复用之也。
陛下祖宗之托,所以为贻谋燕翼计者甚至,决不忍轻怵其说,举天下而付之一掷。
然此论易于蛊惑,若非陛下深长其思,坚定其守,则必为邪说所摇,必为小人所乱,其所关系甚大。
副本初传之日,缙绅暨六馆之士一词愤之。
惧人之议己也,则亟更定元本,改「人议其奸」一句为「莫掩其奸」,改「大臣身上事本不为过」一句为「反有非君子所可及者」,之心迹,至是益周章矣。
夫誉大奸而误主听,其罪固不胜诛;
窜元本而欺天下,其心尤不可恕。
尚敢于欺陛下,何不敢于欺天下哉!
臣行将告归,本不欲多言,以重仇怨,而缙绅六馆之士往往咎臣,以为不当无所可否,存之以惑观听。
至危言切责,以为党奸。
臣窃观含糊于当世之事,而果决于誉奸相之能。
誇诩担当开拓之才,以潜移上意;
覆护牢笼把握之罪,而追仇议者。
公论在人,自不可泯。
第改本既出,是非并行,或恐外以逃公论之抵排,而阴实为奸人之道地,果如人言,则臣罪大矣。
用敢冒昧陈其颠末,庶陛下知大奸之不可用而邪论之不可信也。
高宗皇帝谓辅臣曰:「试馆职人当取实有文学议论,若召试备礼,非祖宗取人之意。
近日三人试卷,朕尝亲览,如沈长卿辈,尚怀朋附,又不实陈实事」。
大哉王言!
真召试取人之良规也。
臣谓今日臣之言即沈长卿尚怀朋附、不指实事之意也。
欲望陛下以高宗皇帝为法,深察朋附之言,坚定凝固,寘大奸于度外,则宗社幸甚。
上书对二世 秦 · 李斯
 出处:全秦文
夫贤主者,必且能全道而行督责之术者也。
督责之,则臣不敢不竭能以徇其主矣。
此臣主之分定,上下之义明,则天下贤不肖,莫敢不尽力竭任以徇其君矣,是故主独制于天下而无所制也,能穷乐之极矣。
贤明之主,可不察焉!
故申子曰:「有天下而不恣睢,命之曰以天下为桎梏」者,无他焉,不能督责,而顾以其身劳于天下之民,若尧、禹然,故谓之「桎梏」也。
夫不能修申、韩之明术,行督责之道,专以天下自适也,而徒务苦形劳神,以身徇百姓,则是黔首之役,非畜天下者也,何足贵哉!
夫以人徇己,则己贵而人贱;
以己徇人,则己贱而人贵。
故徇人者贱,而人所徇者贵,自古及今,未有不然者也。
凡古之所为尊贤者,为其贵也,而所为恶不肖者,为其贱也。
而尧、禹以身徇天下者也,因随而尊之,则亦失所为尊贤之心矣,夫可谓大缪矣,谓之为「桎梏」,不亦宜乎?
不能督责之过也。
韩子曰:「慈母有败子,而严家无格虏」者,何也?
则能罚之加焉必也。
商君之法,刑弃灰于道者
夫弃灰,薄罪也,而被刑,重罚也。
彼唯明主为能深督轻罪。
夫罪轻且督深,而况有重罪乎?
故民不敢犯也。
是故韩子曰:「布帛寻常,庸人不释;
铄金百镒,盗蹠不搏」者,庸人之心重,寻常之利深,而盗蹠之欲浅也;
又不以盗蹠之行为轻百镒之重也。
搏必随手刑,则盗蹠不搏百镒,而罚不必行也,则庸人不释寻常。
是故城高五丈,而楼季不轻犯也;
泰山之高百仞,而跛牂牧其上。
夫楼季也,而难五丈之限,岂跛牂也而易百仞之高哉?
峭堑之势异也。
明主圣王之所以能久处尊位,长执重势,而独擅天下之利者,非有异道也,能独断而审督责,必深罚,故天下不敢犯也。
今不务所以不犯,而事慈母之所以败子也,则亦不察于圣人之论矣。
夫不能行圣人之术,则舍为天下役,何事哉?
可不哀邪!
且夫俭节仁义之人立于朝,则荒肆之乐辍矣;
谏说论理之臣开于侧,则流漫之志诎矣;
烈士死节之行显于世,则淫康之虞废矣。
故明主能外此三者,而独操主术,以制听从之臣,而修其明法,故身尊而势重也。
凡贤主者,必将能拂世摩俗,而废其所恶,立其所欲,故生则有尊重之势,死则有贤明之谥也。
是以明君独断,故权不在臣也,然后能灭仁义之涂,掩驰说之口,困烈士之行,塞聪掩明,内独视听,故外不可倾以仁义烈士之行,而内不可夺以谏说忿争之辩,故荦然独行恣睢之心,而莫之敢逆,若此,然后可谓能明申韩之术,而修商君之法。
法修术明,而天下乱者,未之闻也。
故曰「王道约而易操」也。
唯明主为能行之。
若此则谓督责之诚,则臣无邪,臣无邪则天下安,天下安则主严尊,主严尊则督责必,督责必则所求得,所求得则国家富,国家富则君乐丰。
故督责之术设,则所欲无不得矣。
群臣百姓,救过不给,何变之敢图?
若此,则帝道备,而可谓能明君臣之术矣。
虽申、韩复生,不能加也(《史记·李斯传》)
知县蔡克己行诔 宋末元初 · 谢枋得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一九
侯姓蔡,讳克己字心颜号纯仁
行贵二县宰文鼎公之曾孙也,宋庆历丙戌年七月十五日午时生。
文考师孔,慈妣郑氏。
公天性总明,气宇清粹,品格俊雅,胸次飘扬。
自幼好读书,十岁即能作文。
将弱冠,遍通诸子百家,每读书,自夜彻晓,不间寒暑,及有得。
尝曰:「人生昼对妻儿,夜卜衾枕,两无所愧,始可以言学」。
宋景定辛酉年,由贡举入京听选,授融水知县
临任之日,革弊政,广惠泽,宾贤士,警游惰,重学校,赈孤贫,修理城池,弥息贼盗,劝课农桑,宽省刑赋。
圄无犴,服无赭,弦歌满于四境;
治有法,禁有条,风教动于一时。
一日上司巡其邑,入其境,见其田无荒土,道无游民;
至其庭,则见案无罪卷,狱无冤声,则知良于宰者也,毫不考察,辙驰过界,移文部属,将行取擢用。
因疾归,不能再仕,遂终于咸淳丙寅年九月十二日夜半,享寿四十有一。
公为人不矜善,不伐能,不凭势以辖众,不专利以瘠人。
纲常伦理,井然不混,冠婚丧祭,秩然有条。
人或以年寿之促病其不足,噫,此又不必解之说也!
如天果以寿之修短律人之贤否,然则大善不有颜回,大凶不有盗蹠,亦惟是气数使然耳!
故圣经曰:「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行险以徼倖」。
亦俟之而已,夫复何憾焉!
虽然,公父母得所,妻子无恙,基产裕饶,家声丕振,犹所谓失之东隅,收之者乎,安在乎公之不足也耶!
妻郑氏,闺德全美。
生子政叔,行谊超绝。
媳周氏。
孙二:士珍、士琦。
孙妇孔氏、李氏。
余辱知信州,与公有晋接之雅,颇为深知公之心者,敢述其行以诔之。
诔曰:公之德与高山同仰,公之行与丽日争光。
公之年已知天命,公之名已显庙廊。
形寥寥而没土,神凛凛而在堂。
音容虽长逝而莫返,事业亦久远而传芳。
呜呼!
故人无地会,情绪更徬徨。
临风一杯酒,望云三炷香。
按:同治兴安县志》卷一四,同治十年刻本。
请慎择司文以风动天下疏 宋 · 韩驹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一五、《宋代蜀文辑存》卷三七
臣尝谓学者之病,在名实之不相副。
庠序之士所慕者三代,今其文愧于三代矣;
其所陋者汉晋,今其文不幸类之矣。
是犹躬行颜、闵之行,而服盗蹠之服,曰「无伤也」,此岂可不革其弊哉!
前日陛下制诏多士,词尚体要,使复三代之盛,甚大惠也。
臣时闻之,踊跃太息,谓将立见浑灏之气。
诏书恳切,然无士君子之深于文者倡其风,士因陋就寡,不能远希作者,徒为浅易之文,以应有司之选,烦言碎词,刊落不尽,违明诏,失圣意,臣甚为诸儒不取也。
陛下即听臣言,诏革文弊,则当慎择有司而严其法。
臣尝计今天下郡国之士,不翅数十万人,既以讲解义理、发明经传为其所难矣,岂无轶群超俗之才,足以辅弱扶微,而庶几于三代之文者乎?
特以有司非是不取也,不敢自骋于绳墨之外。
凡臣之所患者,独恐有司升黜之际,未尽别白,则士专以守残,其弊未可以猝除也。
国家初乘五季之乱,文章盖扫地矣。
太宗、真宗历年之久,声明文物之盛,然仅能革五季之风而已。
仁宗时,益务复古,是时缀文之士不为不众,而士亦未甚劝也。
其后欧阳修执文柄,以度量多士,凡僻裂轻艳者揭其名而辱之,惟重厚典直者取焉,由是风俗一变。
熙宁之初,僻裂轻艳之文既不复作,而雕虫篆刻之技犹在也,士君子亦皆知其弊,而不能自还,以上之所取者惟是而已。
王安石白罢词赋,神考从之。
安石布其书于天下,使以《新义》从事,士乃始去雕虫篆刻之技。
向令仁宗、神考虽有复古立经之意,而无良有司以升黜继之,臣知其有所必不能矣。
夫上言所好恶而以升黜继之,虽欲变天下之至难可也。
仁宗之复古风,神考之立经义,比于陛下之欲词尚体要,可谓难矣,士犹勉力以副科举,而顺上之好恶,何则?
利之所在,固众之所趋也。
今荆、广、闽、蜀之间,去京师数千里,学者无所取师,而都下鬻书者岁取进士高选之文,集为版本,传播四方,谓之义格。
后生小儒何识之有,徒见为是文者,例得高选,则皆摇唇燥吻,焚油继日诵读,以为师法,此岂可不澄其源而欲清其流乎!
故其要莫若慎有司之
陛下欲民之不散,则必择导民之官;
欲农之不惰,则必择劝农之吏;
欲士之深于文,则亦择司文者而已。
必得如安石者,足以风动天下,而又谕以升黜之旨,仍大臣自太学博士及郡国教授每岁谨察其升黜之当否,以为赏罚,士虽未能遽复三代之风,然少须假之,不一二年,必有可观者。
翟志道家三琴翟年五十九以青阳县引年盖高士也 元 · 吴克恭
 押词韵第三部
翟公家三琴,粲粲金玉徽。
观其记中语,熟读令人唏。
玉徽落将家,蹴踏当床闱。
龃龉蛇蚹纹,手泽自淮淝。
金徽差小□,王生旧所遗。
生居湖山居,襜襜者深衣。
忆别三十年,老大减腰围。
又有墓中者,才德婉而微。
其初来薛氏,斲者识雷威
薛亦乱离得,最后归林扉。
公云皆我友,爱比玉与玑。
昔公为县令,宁弃笏与绯。
胡此独不释,谓是古音希。
我尝听公弹,空斋坐忘饥。
松飙度落雪,竹日流清霏。
或时作龙吟,华玉吼朝曦。
或时岭猿叫,夜涧空霜飞。
或时呈浏亮,露鹤鸣江矶。
高情寄绝代,妙在神气机。
感深动恻恻,望洋见颀颀。
浮云琵琶筝,俗耳溷是非。
藉此罗酒肉,识者恒讽讥。
傥生盗蹠,宁死首阳
周公不可作,孔子将安归。
猗猗林下,庶草联芬菲。
春天不得佩,岁晚还□叽。
请公操此曲,古道资凭依。
公坐默不应,面墙看蛜蝛。
中书李舍人启 唐 · 薛逢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六十六
。某闻枝枯干悴。
助茎叶者烟萝。栋桡梁欹。
能扶持者匠石。是以茂盛自丰于茎叶。
孤危全赖于扶持。若不为枝梧。
则立见倾弛。某因缘恩顾。
辄吐肺肝。伏惟念以风波。
必垂拯济。某死幸甚。
某家望陵迟。眇然孤藐。
飘流勤苦。垂三十年。
分分自登。粒粒自啄。
取第不因于故旧。蒙知皆自于隽贤。
每用饮水清心。闭门守道。
南宫试艺三篇。徒献于九重。
东观雠书七稔。才登于一邑。
同时流辈。尽列班行。
独此后时。有惭先达。
得不沈吟俛首。局促哀鸣。
某自守一官。倏尔两考。
惟将勤俭。用免悔尤。
刻意抚绥。才成条贯。
曹无冤案。狱䍐系囚。
孤弱者贷之以恩。豪强者绳之以法。
置公廨草三千束。三百石。
小有供须。了无率配。
洎徵三税。不鞭一胥。
公署无喧。雀罗可设。
县南峡口。偫盗所居。
白昼劫人。赤丸杀吏。
某自到县。百计方圆。
峡南北各置一铺。仍选有身手健。
两处共置十人。给与园场。
兼之杵臼。往来应援。
旦夕提防。自此以还。
盗贼弥息。其馀恢张廨宇。
搜抉奸欺。澄清镇军。
检辖僚吏。乃至招携户口。
役使人夫。利物之由。
不可遽数。昨者秋收自京回。
舍人面唤。询诸所图。
上戴恩知。莫能比喻。
某比者依投仁宇。首尾三年。
苟非同声。未尝接武。
辄将勤苦。勉自进修。
岂暇再言。素应详熟。
尚想樽前即席。月下谈诗。
偏于才隽之场。曲借吹歔之便。
其奈惊湍暗激。利觜潜伤。
清要班资。寂寥拟议。
自料于家必孝。于国必忠。
于事必勤。于身必正。
刑于兄弟。至于家邦。
亦何必贵拟齐桓。富侔盗蹠
复念誓志。不识古人。
盟府策勋。用为已事。
至于亭障山川之险易。储蓄经费之有无。
戈鋋利便之短长。戎狄土风之好尚。
莫不心摹意揣。虑计神筹。
言从智符。事与机会。
陈思王之自试。不独古人。
班定远之束书。焉知来者。
既蒙忧轸。得以咨谋。
伏惟念以迷方。指其捷路。
生死幸甚。今所期者。
国庠博士。赤县子男。
傥蒙历试诸艰。便作秦陇刺史
不妨缘阶取贵。因效建功。
事列尊彝。名光史册。
生死幸甚。所谓射已之鹄。
无信旁人。苟能自审行藏。
不致甚费恩力。伏望悯其孤立。
曲赐重言。俾枯荑再生于青杨。
枯骨重肥于白日。誓当触槐全盾。
结草抗回。生为厮养之臣。
死作埽除之鬼。生死幸甚。
如或责以狂妄。校以尊卑。
躁僭之辜。生死惟命。
伏惟俯垂仁恕。幸甚。
不备。谨启。
汤周福祚如何论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九、《净德集》卷一八
甚矣,天道之难言也!
六经之说有曰:「皇天无亲,惟德是辅」。
又曰:「作善,降之百祥;
作不善,降之百殃」。
又曰:「积善之家,必有馀庆;
积不善之家,必有馀殃」。
此儒者守之以为定论,而谓其可必也。
予考以人事而实其福善祸淫之说,则亦未必皆然。
盖昔者司马迁以为伯夷、叔齐以义谏周,食而死;
颜回无迁怒贰过之失,孔子美其好学,而亦夭丧;
盗蹠恣行暴虐,日杀千人,反以寿终。
天之报施善人,信何如哉?
此史迁疑而未辨,学者尝惑之矣。
至于班固张汤、杜周之子孙,则又可疑焉。
之言曰:「张汤、杜周并起文墨小吏,列于酷吏,皆有良子,德器自过,爵位尊显,继世立朝,相与提衡,至于建武,杜氏爵乃独绝。
迹其福祚,元功儒林之后莫能及也」。
萧何、曹参之才,张良、陈平之智,与高祖经营天下,措之乂安,要其所以兴利除害,功济斯民,盖亦深也;
韦贤、贡禹之学,匡衡、薛宣之能,其辅导时君,有补于治,盖亦多也,而其后子孙或数十年而世绝,或一再传而国除;
彼持法刻深者乃享祚悠长,有至建武而后绝者,岂报施之理不得而知之欤?
窃尝思之,颜子死,孔子谓之不幸。
夫以德而夭,圣人以为不幸,则德而寿者,出于幸而已。
使天之祸福家至而人谕之,则审无可疑,而圣人亦不以幸不幸为之说,而乃遍覆包含于九州之内外,为善于此者,未必蒙祐于彼,履恶于下者,未必获咎于上,则难以一人之报施而言天矣。
以圣人幸不幸之说而求其福善祸淫之应,则天与人两不相废,而教存于中,夫又疑焉。
且于公之善,听其高门以自显,岂幸哉!
丙吉之阴德,则传子而不侯,盖不幸矣。
、周之福祚,抑可明于斯也。
赠相士许松坡 南宋 · 何梦桂
天地委尔形,祸福唯所命。
夭颜寿盗蹠,穷宪富猗顿
阴阳气不齐,所受各有分。
司造秘不言,谁能作天问。
君今挟相术,两目烱清镜。
开口说是非,窃弄司造柄。
富贵闻者喜,贫贱闻者愠。
分定不可移,喜愠两皆病。
朝暮芧四三,空使众狙竞。
安知鸠与鹏,小大各适性。
劝君且归休,吾方游神廷。
三用韵 其四 南宋 · 何梦桂
 押歌韵
何年铸铜柱,请为问伏波。
蓟子去不远,金狄谁再摩。
世变落莽渺,吾意成蹉跎。
盗蹠饫肝脍,孔圣厄弦歌。
祸福吾欲问,当世无史鮀。
问天天匪高,祇恐民听讹。
形骸天委质,性命天委和。
吾固闻诸天,如何复如何。
嗣孟 北宋 · 徐积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一七、《节孝集》卷二八、《淮郡文献志》卷二一
言性者宜何法?
法圣。
孟子,圣之徒与,孟子之言性与孔子之言性一也,不信于孟子,是亦不信于孔子也。
孔子之言性曰「性相近」也。
性固善也,善固相近也。
颜子之性近于孔子者也,游、夏之性近于颜子者也,众人之性近于游、夏者也。
性固相近也。
又曰「习相远」也。
习有善恶也,善恶固相远也。
习颜子则为颜子之徒也,习盗蹠则为蹠之徒也,习固相远也。
故性之必有源流而为涧溪,为大壑,入于河,达于海也。
塞其源,求其流,则不可也。
贼其性,求其善,亦不可也。
贼者,自贼也,莫大乎知善而不为,知不善而复为也。
爱其财必大其垣墙,固其关键,以为禦捍之具,此诚善待贼者也。
至于自贼其性,则不知禦捍之计,是于财则用心,而于善则怠也。
呜呼!
性固善也,然而不得恃而善也。
善养则善,不善养则恶矣。
仁义礼智四者之性,有其端而已矣,端其可恃乎?
养之可也,充而大之可也。
以其端贼害之,其可乎?
则是物始萌于下,而积薪纵火于其上,其萌也可冀乎?
甚矣,人之不知性也!
命说 北宋 · 徐积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一八、《节孝集》卷二九
命者何?
曰贵贱,曰夭寿。
贵贱以德,夭寿亦以德。
然而德者焉,非独命也,故大德者必得其寿。
故自尧舜至于孔子,无不得其寿者,独颜氏者不得其寿耳。
自四凶至于盗蹠,无不得其死者,独盗蹠一人幸而免耳。
斯皆可谓之命也。
盖有幸与不幸焉尔。
夫天之生物也,必因其才而笃焉。
故恶者天必厚其毒,故盗蹠虽寿,不若速死之愈也,故万世之下言恶者,曰盗蹠而已。
颜氏虽夭,顾其人见于后世如何?
是以万世之下言德行者,曰颜氏而已。
故颜氏虽死,至今犹在。
夫得寿者,孰大于是?
监军 东汉 · 冯绲
 出处:全后汉文 卷五十八
夫势得容奸,伯夷可疑,不得容奸,盗蹠可信,乐羊中山,反而语功,文侯示以谤书一箧。
愿请中常侍一人监军财费袁宏《后汉纪》二十二,又见《后汉·冯绲传》。)
饥相食 元末明初 · 周霆震
转输饷官倾富室,米石万钱无处籴。
连村鬼哭灶沉烟,野攫生人腥血赤。
九疑对面森可畏,弱肉半为强者食。
旋风吹棘昼枭鸣,缺月衔山虎留迹。
提携匕首析扊扅,狼藉剔剜碎燔炙。
恍疑逆祀祷恣睢,复恐老饕侪盗蹠
幽幽怨魂忍葬心,腐胁穿肠愤无术。
髑髅抱痛宜有知,上诉帝阍吐冤抑。
我生白头骇见此,矫首苍穹泪沾臆。
北山有蕨南涧,旦暮可湘心匪石
青春鸠化逐苍鹰,黄口蛇吞来义鹘。
物情感召尚如此,同类何辜自相贼。
兴言使我立废餐,推案拊膺衷奋激。
鞠囚谁料殒炭瓮,立法竟嗟离舍匿。
后人几度哀后人,万劫相寻岂终极。
昨来偶值邻翁坐,且说舟航好消息。
浙江白粲载如山,相送大军来有日。
一朝菜色变欢颜,怪事书空自冰释。
古意三首 其三 元末明初 · 叶颙
 押词韵第三部
夷齐偕盗蹠,耳目略相类。
樗栎杂倚桐,枝叶良不异。
薰莸稍有殊,妍丑从此始。
凫短鹤翎长,谅不殊此理。
得失了莫齐,一笑天地里
天机 唐末 · 罗隐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九十六
善而福。
不善而灾。
天之道也。
用则行。
不用则否。
人之道也。
天道之反。
有水旱残贼之事。
人道之反。
有诡谲权诈之事。
是八者谓之机也。
机者。
盖天道人道一变耳。
非所以悠久也。
苟天无机也。
则当善而福。
不善而灾。
又安得饥夷齐而饱盗蹠
苟人无机也。
则当用则行。
不用则否。
又何必拜阳货而劫卫使
是圣人之变合于其天者。
不得已而有也。
故曰机。
杨再思 北宋 · 张唐英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三一、《历代名贤确论》卷七四、《宋代蜀文辑存》卷一二
姚璹不可与狄公同传,既已明矣;
杨再思复与王、杜同传,可乎?
王及善有大臣之体,杜景佺宰相之器,朱少连不附权要,李怀远能守简素,皆有一节可述。
再思姿性邪巧,不畏不义,舞高丽以悦同休,喻莲华以媚昌宗,鞫王同皎而不明其枉,绌戴令言而憾其有讽,附宗楚客而贬魏元忠,偷合冒宠,不顾廉耻,自始至末,无一可称。
附于《张昌宗传》可也,而使同李、杜诸公,是盗蹠与夷、齐联镳,斯、高与伊、皋并辔,岂非黑白相混哉?
自古君子常少,而小人常多,若小人得与君子同等,则愚恐君子之道愈剥而不振矣。
损益篇 东汉 · 仲长统
 出处:全后汉文 卷八十八
作有利于时,制有便于物者,可为也。
事有乖千数,法有玩于时者,可改也。
故行于古有其迹,用于今无其功者,不可不变。
变而不如前,易而多所败者,亦不可不复也。
汉之初兴,分王子弟,委之以士民之命,假之以杀生之权。
于是骄逸自恣,志意无厌。
鱼肉百姓,以盈其欲;
报蒸骨血,以快其情。
上有篡叛不轨之奸,下有暴乱残贼之害。
虽藉新属之恩,盖源流形势使之然也。
降爵削土,稍稍割夺,卒至于坐食奉禄而已。
然其洿秽之行,淫昏之罪,犹尚多焉。
故浅其根本,轻其恩义,犹尚假一日之尊,收士民之用。
况专之于国,擅之于嗣,岂可鞭笞叱诧,而使唯我所为者乎?
时政凋敝,风欲移易,纯朴已去,智慧已来。
出于礼制之防,放于嗜欲之域久矣,固不可授之以柄,假之以资者也。
是故收其弈世之权,校其从横之势,善者早登,否者早去,故下土无壅滞之士,国朝无专贵之人。
此变之善,可遂行者也。
井田之变,豪人货殖,馆舍而于州郡,田亩连于方国。
身无半通青纶之命,而窃三辰龙章之服;
不为编户一伍之长,而有千室名邑之役。
荣乐过于封君,势力侔于守令,财赂自营,犯法不坐。
刺客死士,为之投命
致使弱力少智之子,被穿帷败,寄死不敛,冤枉穷困,不敢自理。
虽亦由纲禁疏阔,盖分田无限使之然也。
今欲张太平之纪纲,立至化之基趾,齐民财之峰寡,正风欲之奢俭,非井田实莫由也。
此变有所败,而宜复者也。
肉刑之废,轻重无品,下死则得髡钳,下髡钳则得缔笞。
死者不可复生,而髡者无伤于人。
髡不足以惩中罪,安得不至于死哉!
夫鸡狗之攘窃,男女之淫奔,酒醴之赂遗,谬误之伤害,皆非值于死者也。
杀之则甚重,髡之则甚轻。
不制中刑以称其罪,则法令安得不参差,杀生安得不过谬乎?
今患刑轻之不足以惩恶,则假臧货以成罪,托疾病以讳杀。
科条无所准,名实不相应,恐非帝王之通法,圣人之良制也。
或曰:过刑恶人,可也;
过刑善人,岂可复哉?
曰:若前政以来,未曾枉害善人者,则有罪不死也,是为忍于杀人也,而不忍于刑人也。
今令五刑有品,轻重有数,科条有序,名实有正,非杀人逆乱鸟兽之行甚重者,皆勿杀。
嗣周氏之秘典,续吕侯之祥刑,此又宜复之善者也。
《易》曰:「阳一君二臣,君子之道也;
阴二君一臣,小人之道也」。
然则寡者,为人上者也;
众者,为人下者也。
一伍之长,才足以长一伍者也;
一国之君,才足以君一国者也;
天下之王,才足以王天下者也。
愚役于智,犹枝之附干,此理天下之常法也。
制国以分人,立政以分事,人远则难绥,事总则难了。
远州之县界(「界」从《通典》一补。),或相去数百千里,虽多山陵洿泽,犹有可居人种谷者焉。
而诸夏有十亩共之迫,远州有旷野不发之田,代俗安土,有死无去。
君长不使,谁能自往缘边之地?
亦可因罪徙人,便于守御(「而诸夏」下四十九字,从《通典》一补。)
当更制其境界,使远者不过二百里。
明版籍以相数阅,审什伍以相连持,限夫田以断并兼,定五刑以救死亡,益君长以兴政理,急农以丰委积,去末作以一本业,敦教学以移情性,表德行以厉风俗,核才艺以叙官宜,简精悍以习师田,修武器以存守战,严禁令以防僭差,信赏罚以验惩劝,纠游戏以杜奸邪,察奇刻以绝烦暴,审此十六者,以为政务,操之有常,课课之限,安宁忽懈堕,有事不迫遽,圣人复起,不能易也。
向者天下户过千万,除其老弱,但户一丁妆,则千万人也。
遗漏既多,又蛮夷戎狄居汉地者尚不在焉。
丁壮十人之中,必有堪为其什伍之长,推什长以上,则百万人也。
又什取之,则佐史之才已上十万人也。
又十取之,则可使在政理之位者万人也。
以筋力用者谓之人,人求丁壮;
以才智用者谓之士,士贵耆老。
充此制以用天下之人,犹将有储,何嫌乎不足也?
故物有不求,未有无物之岁也;
士有不用,未有少士之世也。
夫如此,而后可以用天性,究人理,兴顿废,属断绝,网罗遗漏,拱押天人矣。
或曰:善为政者,欲除烦去苛,并官省职,为之以无为,事之以无事,何子之言云云也。
曰:若是,三代不足摹,圣人未可师也。
君子用法制而至于化,小人用法制而至于乱。
均是一法制也,或以之化,或以之乱,行之不同也。
苟使豺狼牧羊豚,盗蹠主征税,国家昏乱,吏人放肆,则恶复论损益之间哉!
夫人待君子然后化理,国待蓄积乃无忧患。
君子非自农以求衣食者也,蓄积非横赋敛以取优饶者也。
奉禄诚厚,则割剥贸易之罪乃可绝也。
蓄积诚多,则兵寇水旱之灾不足苦也。
故由其道而得之,民不以为奢;
由其道而取之,民不以为劳。
天灾流行,开仓库以禀贷,不亦仁乎?
衣食有馀,损靡丽以散施,不亦义乎?
彼君子居位,为士民之长,固宜重肉累帛,朱轮四马。
今反谓薄屋者为高,藿食者为清,既失天地之性,又开虚伪之名,使小智居大位,庶绩不咸熙,未必不由此也。
得拘洁而失才能,非立功之实也。
以廉举而以贪去,非士君子之志也。
夫选用必取善士。
善士富者少而贫者多,禄不足以供养,安能不少营私门乎?
从而罪之,是设机置阱以待天下之君子也。
盗贼凶荒,九州代作,饥馑暴至,军旅卒发,横税弱人割夺吏禄,所恃者寡,所取者猥,万里悬乏,首尾不救,徭役并起,农桑失业,兆民呼嗟于昊天,贫穷转死于沟壑矣。
今通肥饶之率,计稼穑之入,令亩收三斛,斛取一斗,未为甚多。
一岁之间,则有数年之储,虽兴非法之役,恣奢侈之欲,广爱幸之赐,犹未能尽也。
不循古法,规为轻税,及至一方有警,一面被灾,未逮三年,校计骞矩,坐视战士之蔬食,立望饿殍之满道,如之何为君行此政也?
二十税一,名之曰貊,况三十税一乎?
夫薄吏禄以丰军用,缘于秦征诸侯,续以四夷,汉承其业,遂不改更,危国乱家,此之由也。
今田无常主,民无常居,吏食日禀,禄班未定。
可为法制,画一定科,租税十一,更赋如旧。
今者土广民稀,中地未垦;
虽然,犹当限以大家,勿令过制。
其地有草者,尽曰官田,力堪农事,乃听受之。
若听其自取,后必为奸也(本传。)
赠月篷戴相 宋末元初 · 俞德邻
 押月韵
双眸炯炯秋篷月,十载声名动京阙。
隆准龙颜曾为开,獐头鼠目谁撄揬。
我闻论相先论心,此语古传非恍惚。
闾阎谈笑觅侯封,渭水垂纶飘白发。
脍肝盗蹠以寿终,赵盖杨韩膏斧钺。
相形相心两莫凭,使我向空书咄咄
年来四海一鼓鼙,萧艾腾芳兰茝歇。
宣室宁无贾谊思,侯门半却祢衡谒。
君归若见袁李徒,造化韫藏须剞劂。
我今自分老山林,渴饮壑冰饥食
但烦一语抱璞人,莫学卞和遭再刖。
备政 曹魏 · 刘廙
 出处:全三国文 卷三十四
夫为政者,譬犹工匠之造屋也。
广厦既成,众棁不安,则梁栋为之断折;
一物不备,则千为之并废。
善为屋者,知深棁之不可以不安,故栋梁常存;
知一物之不可以不备,故众榱与之共成也。
善为政者,知一事之不可阙也。
故无物而不备;
知一是之不可失也。
故众非与之共得。
其不然者,轻一事之为小,忽而阙焉,不知众物与之共多也;
睹一非之为小也。
轻而蹈焉,不知众是与之共失也。
夫政之相须,犹輗辖之在车,无輗辖,犹可以小进也。
谓之历远而不顿踬者,未之有也。
夫为政者,轻一失而不矜之,犹乘无辖之车,安其少进,而不睹其顿踬之患也。
夫车之患近,故无不睹焉;
国之患远,故无不忽焉。
知其体者,夕惕若厉,慎其愆矣。
夫为政者,莫善于清其吏也。
故选托于由夷;
而又威之以笃罚,欲其贪之必惩,令之必从也。
而奸益多,巧弥大,何也?
知清之为清,而不知所以清之,故免而无耻也。
日欲其清,而薄其禄,禄薄所以不得成其清。
夫饥寒切于肌肤,固人情之所难也。
其甚又将使其父不父,子不子,兄不兄,弟不弟,夫不夫,妇不妇矣。
贫则仁义之事狭,而怨望之心笃。
从政者捐私门,而委身于公朝,荣不足以光室族,禄不足以代其身;
骨肉饥寒,离怨于内;
朋友离叛,衰(疑作弃。)捐于外,亏仁孝,损名誉。
能守之而不易者,万无一也。
不能原其所以然,又将佐其室族之不和,合门之不登也。
疑其名,必将忘其实,因而下之。
不移之士,虽苦身于内,冒谤于外,捐私门之患,毕死力于国;
然犹未获见信之衷,不免黜放之罪。
故守清者,死于沟壑,而犹有遗谤于世也。
为之至难,其罚至重,谁能为之哉?
人知守清之必困于终也,违清而又惧卒罚之及其身也,故不为昭昭之行,而咸思暗昧之利;
奸巧机于内,而虚名逸于外。
人主贵其虚名,而不知贱其所以为名也。
虚名彰于世,奸实隐于身。
人主眩其虚,必有以暗其实矣,故因而贵之,敬而用之,此所谓恶贪而罚于由夷,好清而赏于盗蹠也。
名实相违,好恶相错,此欲清而不知重其禄之故也。
不知重其禄,非徒失于清也。
又将使清分于私,而知周于欺。
推此一失,以至于欺;
苟欺之行,何事而不乱哉!
故知清而不知所以重其禄者,则欺而浊;
知重其禄,而不知所以少其吏者,则竭而不足;
知少其吏,则不知所以尽其力者,则事繁而职阙。
凡此数事,相须而成,偏废则有者不为用矣,其馀放欺无事而不若此者也。
不可得一二而载之耳。
故明君必须良佐而后致治。
良佐能独治也。
必须善法有以用之。
夫君犹医也,臣犹针也,法阴阳补泻也。
针非人不入,人非针不彻于病。
二者既备,而不知阴阳补泻,则无益于疾也,又况逆失之哉!
今用针而不存于善术,使所针必死,夫然也。
欲其疾之疗亦远(当有矣字。)
良医急于速疗,而不恃针入之无恙也;
明君忽于治平,而不恃亡失之不便亡也。